陸長生的身影踏出鍛體雷塔的剎那,原本落針可聞的廣場,瞬間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冷水一般,猛然炸開了鍋!
“他出來了!”
“天啊!他……竟然毫發無損?難道他真的在第十八層內待了三十天?這怎么可能!”
“第十八層有著恐怖的陰陽煞雷,那可是連宗門長老都相當忌憚的東西,他一個法劫境究竟是怎么抵御的?”
“難道那些傳言是真的,他用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取巧手段?”
無數道目光,混雜著震驚、懷疑、不解、敬畏種種推測,死死地釘在陸長生身上。議論聲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廣場,所有人都試圖從這安然歸來的少年身上,找出一點經歷過生死磨難的痕跡,或是窺破他創造奇跡的秘密。
然而,陸長生只是平靜地站在那里,周身氣息內斂,唯有眉心那若隱若現的銀色印記,以及眼底深處偶爾閃過的一絲難以言喻的威嚴冷峻之感,暗示著他這一個月來的脫胎換骨。
“哼!陸長生!你終于出來了!”
一聲低沉而充滿壓抑怒火的冷喝,如同驚雷般炸響,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。接著,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分開,只見一道鐵塔般魁梧的身影,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,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,身后還跟著幾名氣息不弱、面帶諂媚與挑釁的弟子——正是徐天霸及其跟班。
此刻,徐天霸臉色陰沉如水,一雙虎目之中有著寒光閃爍,毫不掩飾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敵意與殺意。他徑直走到陸長生面前,高大的身軀投下陰影,將陸長生籠罩,那般盛氣凌人的姿態展露無遺。
陸長生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,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強烈敵意。但他目光平靜地迎上徐天霸冰冷的視線,不閃不避。
這時,四周的議論聲再次高漲,卻帶著看好戲的興奮:
“嘿嘿,鍛體榜新舊榜首碰面,這可真是針尖對麥芒啊!”
“我聽說,執法堂都收到質疑了,說陸長生這成績來得不正,很可能是利用了某一種漏洞或者秘寶作弊!”
“若真是如此,徐師兄定要討個說法!畢竟每個月三十萬靈石的獎勵誰能輕易放手?”
聽著周圍的議論,徐天霸頓時臉上的寒意更重,他死死地盯著陸長生,聲音如同冰碴:
“你是新晉鍛體榜第一的陸長生吧?”
“是我。”
陸長生淡淡回應。
“很好。”徐天霸嘴角漸漸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鉆營取巧,混進了第十八層,又在里面龜縮了三十天。但鍛體榜的榜首,靠的不是投機取巧,而是實打實的肉身根基!你,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!”
這時他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跟班立刻陰陽怪氣地附和:“就是!徐師兄苦修天雷霸體多年,穩坐榜首一年,憑的可是真本事!你一個剛入門的新生,何德何能?怕是連鍛體榜的規矩都沒弄明白吧?”
另一個膀大腰圓的弟子也是嗤笑道:
“說不定是身上帶了什么避雷的異寶,才僥幸溜進去躲了幾天,真以為自己是煉體的天才了?真是笑話!”
面對這連番的質疑與譏諷,陸長生眼神依舊平靜,他只是嘴角微微地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:“我配不配,不是你徐天霸說了算。鍛體榜石碑自有公斷。至于我如何在第十八層待了三十天……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徐天霸及其跟班,旋即語氣淡然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:“或許,只是因為你太弱,所以你理解不了比你強的人是如何做到的。”
“你說什么?!”
“簡直狂妄!”
徐天霸身后的跟班頓時炸毛,紛紛怒斥。
徐天霸臉色,更是瞬間變得鐵青,額角青筋跳動,他怒極反笑:
“好!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!弱?我徐天霸縱橫內門體修一脈之時,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玩泥巴!”
他猛地踏前一步,周身空氣因他那磅礴的氣血而微微扭曲,聲音如同雷霆炸響:“既然你如此自信,敢不敢與我當場試一試?讓我看看你這鍛體榜第一,究竟能有幾分成色,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!”